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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一步出大廳
一股夏季的生鏽氣味撲鼻而來
我感覺到全身都在出汗發燙

手機好像在震動,又好像是錯覺
伸手進口袋摸出手機,看著顯示發呆
這名字好像很重要,但又記不起來哪裡重要?

我急得快哭了,想也想不起來

還是沿著公園的紅磚往前走

回到家爬上餐桌,食物油膩的噪音令我感到痛苦難當
:我想吃素了
這聲音氣弱猶絲
坐在左邊的母親,把一盤閃著光澤的青菜轉到我面前
:好,就吃素吧。

不知道她知不知道
長大後,我很感激她總是沒有上限的識趣與溫柔
為了證明下午說不想吃東西只是兒戲,不想讓她追問下去
還是壓抑住嘔吐感,享受著這頓晚餐


夜深之後,我起身翻找餐桌上剩餘的食物
囫圇吞了兩個桂圓核桃蛋糕,和著中午的紅茶
這下真的吐了,
依照醫生的說法,這是人退化到哺乳類動物的夜行性行為
他總是能夠幽雅的談論,一些失序腐敗的人類舉動

我移開少了一個輪子的電腦椅,坐在地板上
繼續沒讀完Sylvia Plath的《The Bell Jar》
但一個字也進不了我的腦袋
好像我從來就不識字一樣

整個過程我不斷的吞嚥口水,沖淡嘴裡的酸味
左手掌滲出像大理石紋路的血絲
但心臟的幫浦還是沒能夠,讓輪廓開出一朵燦爛的花

總以為得心應手的事情,反而被它拉扯的體無完膚
二個字,就讓海邊辛苦推砌的沙堡,融為一灘又髒又鹹的死水

成長在潮間帶的小生物
除了吸收漲潮劇烈的痛楚,還要忍受退潮的孤單淒涼
就這樣不斷在潮汐大潮期的絕對高潮和絕對低潮間沖刷


啊,好想念台場琵琶湖邊冰冷的空氣
駐足在飯店門口點上一支煙抽

比任何字眼都來的實際多了


艾瑟被困在不知以何為繼的生活裡,無法負荷人世的虛偽與不平
此刻的我
如同她從窗邊拋下一件一件的衣服



蒼白的碎片像愛人的骨灰飄然飛起,乘風遠颺,到處安身
我永遠不會知道它們到底去了那裡

但總歸是在紐約的黑暗心靈之中。



by《The Bell J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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